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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於九皋》(耽美現代文)體弱的小受如何在攻身下明哲保身?本文多H,在正文或番外會出現2-3p...
首頁 引言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番外一 番外二 後續一

2011年1月2日 星期日

第四章

我睜開眼睛,看到陽光穿透了綠葉,曬在臥榻上。聽說在沒有接受陽光照射,人體的生理時鐘設定二十五小時為一週期。若要以一天二十四小時的週期運作,就要沐浴在強光下重新設定生理時鐘,以適應一天的生活。

我沉浸在大自然的思考中,眼前突然有一個模糊的身影。調整了焦距後原來是蔦蘿溫暖的笑臉,看來他已醒來多時了。對了,我好像都沒有看過他的睡相呢……

「蔦蘿……」我輕笑,但因睡久了臉部肌肉有點僵硬。

「來,先渴點暖水……」

蔦蘿輕巧地拿起水壺,斟過一杯溫水。

我緩緩地細味著早上味覺走調時的水味。神智清醒了一點。

「早上曬一曬日光浴比較好,眼睛適應了嗎?那我打開窗簾了……」蔦蘿平和地說著。光線一下子湧入眼中,白茫茫的一片。待看清楚時,才感到花香撲鼻。我看著滿庭的五角星花,名為鳥蘿花,又名繞龍花。學名是Quamoclit Pennata。一年生喜陽藤本攀緣植物,花期為八月至十月。因為名字跟蔦蘿很像,所以在很久以前送給蔦蘿的。蔦蘿一句「裝飾庭園多好?」就把花種滿庭,年年換著花的顏色,但都是鳥蘿花。

「頭有點重……」我稍稍移了移身體的位置,蔦蘿就把枕頭墊在我背上讓我靠著。或許是照顧太周到了,在他身邊總是特別容易放鬆,也可能此時因沐浴在陽光下實在太舒服了。蔦蘿滕出了一點位置,坐上臥榻依在我身上。香香軟軟的身體也沒半點重量。

「今天你要往那裡去?要開會嗎?」蔦蘿小聲地說著。

「十時正研究所會有人來接我。如果今天沒有傳話的話,就會留在研究所繼續測試……開會是三天後。」

「你為什麼要來開會呢?」

我沉默。

「……是家事嗎?」感受到我的排斥,蔦蘿悲傷地說著。

「我知道你的哥哥在哪裡。」

2009年9月30日 星期三

後續一: 初夜

非鶴有點難耐地轉了一下身,引來了床伴的手把他纏得更緊。

晚上,透著汗水的白皙皮膚帶著很淺的紅色,在城市的光害下反映著一絲詭秘。帶著病態的蒼白和瘦弱的側臉,令原本身高178cm的他看上去並不強壯。襯著典雅的純黑髮,稍失了防避的睡臉甚至帶著點纖弱和高雅。

黑髮意外柔順地纏繞在高大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上,男人冰山的俊顏泛起了笑意,卻不是寵溺,因為眼睛中盡是收不起的計算和打量。對,從3年前起這個纖弱冷傲的少年出現在他眼前起,他就打算只當對方是普通的床伴。然而,沒來由地這幾年來看著對方漸漸放鬆心裡和身體的防範,在冷硬防避下露出的脆弱﹑歡喜﹑不安,和漸漸出現在睡相裡的眷戀卻稍稍洩露了雙方關係的變化。

再一次,沒來由地覺得:「他真是可愛。」男人望著少年放鬆地伸展著腳踝,他的已經「配合地」把手覆上了少年的腰上,把他納入懷裡。

「非鶴。」男人知道只要在少年的耳邊叫喚,少年就會嚶嚀一下。尤其當其陷入半睡狀態時,聲音更是難掩其甜膩。男人不明白為什麼在少年醒時﹑或者在做愛時卻不會發出這麼可愛的聲音。或者少年根本就不肯把自己的這一面在人前表現出來吧?不錯,少年確實不會把自己的心交出來的。無論是人前或是人後,相對於他一直不肯承認的身子差,他外表總是表現出堅強。他確是有本錢,因為他是藍家唯一的少爺,就算是身子弱,在人前也能靠家族背後的醫學技術和自小訓練出的武功底子,配合令大人也汗顏的智慧和堅毅,令人另眼相看。

男人確實很喜歡聽少年的聲音,這個只有他知道的甜膩聲音,所以他總是在半夜裡騷擾少年的夢。這個很少被人碰的少年,在其自身也知情的情況下,總是被人覬覦……

「嗯……」疲憊的黑瞳在黑暗的房中倒映著男人帶有侵略性的眼神,但少年這時的視力還未從黑暗中恢復,但心中已築起堤壩。少年知道,要維持床伴關係而不令對方感到有任何突破的機會,自己不能做出太誘惑對方的舉動,因此少年總是很小心維持著這個平衡。然而男人很清楚知道——縱然少年如此防避﹑縱然少年的性格如此好強,少年的身體生來就是如此敏感,還有少年永遠不會承認的……

「放鬆……」穿梭花叢的男人以其老練的磁性聲音催眠著自己的小床伴,他的小床伴確實很需要休息。畢竟這個只有17歲的虛弱少年縱有能力把自己的體力調整到可以在短時間內滿足男人的需索,事後的休息也是很重要的。除去男人的外貌和經驗,男人的細心也是少年挑選對方做床伴的原因,當然最大的原因是對方有很多床伴。儘管對方有的是方法找出自己的來歷,少年都有把握對方不會糾纏自己,也不會在意自己的背景。

看到少年再次合上眼,男人思考著還不是時候,他要等,等對方願意揭開這層枷鎖面對兩人已變質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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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鶴束起變長了的頭髮。

自從3年前起,他就開始放寬了自己的限制,連頭髮也變得隨意了起來,身形也除卻當初的冷硬,越顯柔美。

手上的也很少拿煙。說起煙,當初秦堃矜留下的為自己開發的產品也只剩這一盒而已。拿起煙,彷彿那個愛好醫學研究﹑新器材發明﹑新藥研發和鬼蓄小說創作,拿著日式煙斗的長髮男子又會在煙霧瀰漫的亭台樓閣中出現……記得當初,他和自己曾經如此親近。秦堃矜會舉起其穿著多重和服的手,把自己放到咀裡的煙奪過來含到他自己的咀中中。在聽到自己埋怨著他空有一竿煙斗不用時,一定會冷冷淡淡地帶著可惡的壞笑,側起臉優雅又痞子地看著自己,但一切也只限於曖昧。因為他心裡最在意的是自己唯一的哥哥——郝觿狿。

「翬。」非鶴痛苦地掀起自己的咀角喚著。這個也是當初陸連數,之後如兄長般存在的「青龍」,看到自己和翬哥相似的容貌時驚愕地叫出其好友的名字。自己離不開的不是那口煙,而是3年前起初看似沒有野心的秦堃矜﹑和溫文有禮的「青龍」帶走的溫暖。

稟緣拉開了木珠簾和啡色暗花布簾,把非鶴引到了塔中心。指揮若定的11歲金髮男孩坐在几後,剛把最後一筆寫上後,眼光就落在非鶴藍色中國服上。近乎透明的淺黃色眼眸清麗﹑剔透﹑優雅,和其父簡直如出一澈。

「敖……你回來了」從男孩口中發出如情人的呼喚絲毫沒有隱瞞自己的感情,飄逸﹑深情而眷戀,自信但卻沒有散嬌的成份。男孩靜靜地看著自己單戀的愛人,目光堅定而信任。

非鶴由衷地笑了笑,男孩的目光確實令自己的精神放寬起來。非鶴輕輕地回應道:「蔦蘿。」

「累了嗎?先到後面坐,我待會過來。」

非鶴在稟緣的帶領下,走到蔦蘿的臥榻邊坐下。午後的陽光在紗簾掩映間落在磚石上,微風混著清新的樹葉味輕拂在非鶴的身上,實在安祥得令人生出睡意。

相差6歲的蔦蘿與非鶴的緣份被稟緣戲稱為「孽緣」。6 歲的蔦蘿與12歲的非鶴相遇,從此陷入了單思,但天生思想不被性別束縛的蔦蘿倒是從小就開始期待著紅線彼端的人進入自己的生命。因為血緣而成為下任首領後補的他,小時起就形單影隻,所以只要有人把他帶離寂寞,他倒是不介意奉獻身心的。年少無權的他只能在命運之日來臨前把自己磨練成為可以讓對方倚靠的人。從那時起,他在心中下定決心當一個有力的攻。每當非鶴從分家回來時,總會被蔦蘿以首領名義召見,以公務培養感情,一解單思。

正巧非鶴長兼數家之長,是「嵐」中不容少觀的後輩中的俵俵者,能否得到此賢助將影響一族的未來。幸好自初見時非鶴已十分喜歡蔦蘿,所以也繼承了本家的教職。另外他亦身為候任本家人選藍蔦蘿的未公開愛人,可惜本人尚未知曉。非鶴曾因繼承了母親家的黑髮黑瞳而被編為黑家人。雖然年少體弱和不得父親寵愛,但其尷尬的身份因為敖家大少未有所出,而其父敖家二少亦未有其他繼承人而逆轉,最後因為兄長失蹤而正式列為藍家人。一般藍家人均擁有藍眼﹑家規嚴謹。然而身為後補繼承人的他未有被藍家嚴格管教,得而可以在黑家安心養病,並通過非正式渠道學習體術﹑知識﹑交際等,反而在自由自在的環境下發揮所長。

「苑稙﹑さい﹑冼邑。」三名近侍入,其中さい是日本人,他亦替自己起了一個中國名字: 蔡哪。在吩咐了一些事務後,三人出,稟緣入。美艷的稟緣身為術師,加上在少主幼年時已擔任其導師教導其言行舉止,自然常常替少主占戀愛運。當然其下屬應紫薇和范芝芙也十分清楚少主的喜好。雖然兩人都是傳統女子,但也十分忠心地盡心盡力打聽少主其單思對象的各種情報,以便謀劃。對少主對象有固定床伴一事也是瞭如指掌。無論如何11歲的孩子身體也發育了,何況早熟如共蔦蘿?

蔦蘿走進臥室,把不經意睡著的非鶴斜斜地拉過來靠在自己的身上,並把軟墊拉過來讓非鶴的頭鬆鬆地枕著。蔦蘿柔軟的臂彎舒適地抱住非鶴,劍眉略放鬆,溫和地看著懷中的人。蔦蘿很純情,他不打算在雙方的關係未開始發展前做出超過兄弟感情的行為。非鶴是要來珍惜的,只要他在自己身旁,甚至能放鬆地躺臥在自己的懷中,安祥地展露笑顏,就已經是一份天賜的禮物。蔦蘿很喜歡很喜歡非鶴,正如初見時他已經知道非鶴會成為自己最珍惜的人般,蔦蘿的心很堅定,他要讓喜愛的人能隨心所欲。就算自己如何強大﹑是一個如何大的靠山,蔦蘿也不會自作主張。

喜歡的原因……

他的髮﹑他不經意露出的脆弱表情﹑身體不適時失去焦點的眼眸﹑白皙的皮膚﹑纖細的神經﹑俊逸的輪廓﹑優美的鎖骨﹑微皺的眉頭﹑優雅的動作﹑冷淡的表情﹑故作堅強的語氣﹑有著溫柔線條的淡色咀唇……要說有不喜歡的地方,就是非鶴不顧自身去達成目的的時候,蔦蘿的心就會痛。既然自己不是他的誰,蔦蘿也不會撒嬌來制止他。不知為何,在看到非鶴的剎那,蔦蘿就看穿了這個人,而且連外殼﹑內心﹑偽裝都看得非常清楚。這個人的自我保護﹑悲傷﹑冷傲﹑溫柔﹑脆弱﹑不安﹑就如一顆皎潔的月光,清徹無染﹑單純明白地照進自己的心,而自己就像一開始就全盤接收了對方的所有的資訊一樣,瞭如指掌。這只能說他的喜歡是來自於對對方靈魂真摰的了解和吸引,並不是普通的一見鍾情,也可以說是一次植入靈魂深處卻很安祥的騷動。

稟緣擅預知﹑術數,她早在蔦蘿年幼時已教他瞳術和占星術,加上他一目十行和珠算的天份,蔦蘿6歲時已滿師。蔦蘿同時精通的觀人術﹑手相﹑掌相,令他對於掌握對方訊息有很大幫助,也令他能更好地用各種方法去控制一個人。他透過稟緣的幫助早算出了自己一生的姻緣﹑事業﹑健康,也是在那時知道有一個關係著那場鬥爭的關鍵人物會出現在自己命運轉折的前一年。然而當時只有12歲的非鶴,不單處在黑家和藍家的漩渦中心,也處在飽受身心折磨的成長期。非鶴很清楚自己不是一個受人憐愛的孩子,他的尷尬身份和遜於他人的體質讓他變成一個最好的箭靶。

非鶴只是因為身體的原因而應承進來這個負責特殊教育開發部門,但真正的原因是誰也不介意一個在家族中沒有價值的人調去協助一個有風險的研究。當然,沒外人知道這個部門負責照料組織中一個核心人物的孩子的成長,而這個孩子正是蔦蘿——侯惿鷐的私生子。

番外二: 導引之光——其二: 娣宧

連數飄浮在深沈的記憶之海中,這裡的時間是停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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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到郝姨姨時,是在郝姨姨生為敖家二少生寶寶後第二年。那一年我9歲,還在秦家培訓所打滾。身為姊姊的秦惏悷剛出生,秦家已經傳出秦大少奶懷胎的消息,而作為繼承人的嬰兒名字已經決定好——秦邡矜。秦惏悷的生母是導家之一的刑家,也是繼承刑家第七十六代繼任「稟緣」稱號的當家人物。由於導家一脈多是女子,故此生出來的孩子歸跟母親一脈所管,所生的孩子均有兩個姓名。

秦惏悷的另一個名字是刑舁塏。「惏悷」其意為悲傷,是第七十六代「稟緣」——刑舶呈起的名字,因為她算出女兒背負秦家之名不為己所喜。起名為「舁塏」含帶往高燥地之意,隱含女兒扶主的命數。郝仱焉與刑舶呈為好友,分別扶助郝家的「翬」和侯家家主,各安其主。刑舶呈曾經算出秦嬂霢的死和其子的位置,是郝仱焉信賴的人。

「你會有一子嗣,他的紅線牽在嬂霢之子上,而嬂霢之子有另一條紅線在血親上。你現在嫁進去的敖家,將會出一個人與侯家子嗣牽有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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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那是從何時開始的呢?

出道以來第十椿任務,當時十四歲的我被派往殺死那個死都不肯認我做徒弟的女人。我不介意目標是她,那個教了我很多求生之道的女人,我也只是在求生而己。然而不知何解,我竟下不了手,連別人要取她性命也好我也禁不住要插手。我才知道,她的存在是特別的。她對我的溫柔是真實,雖然她是透過我找尋友人的影子,但我何嘗不是透過她找尋母親的感覺?久而久之,她取代了母親,成為了我心中的第一順位。

在12歲那一年,即是進陸家前的一年,我被派往從事危險任務,獵殺『谾驀』。其實這只是一個幌子,因為上級只是想摸清對方的底蘊,所以出現了目標資料不足或者是錯誤的情況。當然,這是在雙方同意的情況下進行的一場競技,而身為下屬的只有完成任務的份。大部份情況下,任務失敗的後果是死。當然,這也可以說是測試下級能力﹑提拔人材的機會,而我的目標是得到陸家的注意,所以我設計了幾個方案。

「連數,陸經遴身邊頸上有青龍刺青的人外號『谾驀』,是下任的『青龍』。他生性殘暴,善使左拳,特殊能力為『竊聽』,能在沒竊聽器的情況下從電子頻道模擬特定空間裡的聲音,所以在指揮時要避免接近他的領域。」隊伍頻道裡傳來焰龥的聲音。焰龥是呂家新一輩的頭號紅人,她的特殊能力為瞳術,擅長保護要人與反情報操作﹑駕駛車輛和變裝。我在這次任務中負責情報收集﹑統籌和執行。

「對了,雖然比你小兩歲,但別小看我。」她補充道。

「『谾驀』進入A區,全體就位。」我說。這時『谾驀』已經在上一支隊伍的攻擊中順利取得通行令,已經開始準備擊潰下一支隊伍,取得下一個通行令。

「轟!」他像早已知道另一支隊伍的埋伏位置,肆無忌憚地奔馳在地雷區,順便觸動機括炸死敵人,如入無人之境。

留意到他對地雷位置的掌握,我對焰龥道:「更改目標資料,『谾驀』能讀取視像資料。執行C計劃,在目標進入B區前奪去目標右腳的活動能力﹑還有視力。」

「目標轉入D區,正在奔向D隊!」D隊在交界做了個觸煤,能放出高壓電奪去目標行動能力。

「全體D隊成員失蹤!正在連繫D隊的『查涉』,現在把頻道駁進來……」

「目標轟了我們的保護牆,D隊只有一人生還……呃」察覺有異,我立即要隊員拔插頭。

「……E區的指揮,不用這樣衝忙。你奪去了我的視力,我還沒有回報你呢?」聽到這些冷言冷語,我知道已經遲了,我們已被「谾驀」找到方位。

「你不回應也沒有用,我這邊有運輸工具可以直接去你那邊。還有查涉這名人質,你身為總拍揮,爬到這個位置不是準備丟下隊友吧?」

查涉是我的心腹,自然不能任他宰割。

「條件。」我說。對方像是受到了震撼似的,明明舌爛燦花卻停了下來。「谾驀」想不到一個「普通」的升職任務竟然讓他遇到了一個如此耐聽的聲音……他完全斂去敵意,只想聽多一點這個聲音。

「E區通行證……還有你的電話號碼。」

連數乘雙方談話間用筆在紙上寫下下一輪命令﹑地點﹑時間等資料,焰龥飛快地執行情報操作。

「最近交接地點是G點。」連數讀了焰龥的唇語,並下達了全員徹離的命令。「谾驀」身處的運輸通道立即被引爆。

安全逃脫的「谾驀」摘下了連接眼部神經的護目鏡,調整著視力。那是一張酷似連數,卻充滿陰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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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

血液無聲地在地上累積,成了一個血池,倒映著我蒼白慌亂的神態。

我醒來,這只是一個惡夢。半年前接追殺郝姨姨的任務的情景彷彿又回到眼前。

「心贜」

「額頭」

……

試了一個又一個致命部位,槍口卻射偏了。我在期待著什麼?……有人說這就是愛情的表現,但我不明白。我已經失去方向感了。

我一連開了很多槍,女人露出嘲笑,卻在血液流光後才死在牆邊。

然而想也沒想過,那女人仍然生存著。

接到這消息的同時,我以不遵守命令而被囚於導家管轄的監獄裡,聽著上級下達的命令。

「昴連數,本家已對你不執行誅殺敖家二少奶一事下了命令,即時送往導三家監禁一個月。」

囚牢裡有著一貫迎接新人的嘈雜﹑譏笑和嘲諷。

「人家郝仱焉都死了,還說什麼?」晁竺說道。晁竺是監獄長,公正﹑有義氣﹑有血性,為人也不妄撞。

「今晚也是我來『照顧』你。」青龍昂然走進來,執行他懲罰的工作。為了得到接近我的機會,他以家族為由,從導家接手了這個工作。

「又是那男子,已經第幾天了?天天都幹,我們兄弟又可大飽耳福了!」

「今晚不知又會怎樣疼愛他……」
青龍聽到牢裡吵雜的聲音,一把把我拉進自己的懷裡,肆無忌憚地吸吮著我口內的甘甜,舔舐著我的黑瞳。「把自己的身體打開,我要享用。要用口服侍我,這是懲罰你當時不把電話號碼給我,甚至還炸了我的車。另外,我不喜歡自己看上的人竟然為了一個無關係的女人斷送前程。你記著了?」他在我耳邊輕聲地說並開始洩憤地揉捏著我的身體。

青龍,這個危險的男人,總曷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我只是陸家在外的野種,要扶搖直上,只好靠家族裡有名望的強者。自從那天在同輩間有了名氣,我的才能連同身體都被青龍看上,並被各方的人關注著。上司為了為自己換來更大的地位,把下屬的初夜賣給上位者的事屢見不鮮。雖然以才能換來了一定的豁免權,為了形勢,有時也避免不了要出賣肉體。究竟怎樣做是對,我無從分辨,但我知道天真的不是我,而是那些以為奉上我的身體可以換來地位的人。青龍知道像我這樣弱小的人會成為被買賣的對像,所以在同樣的條件下,他有一定的自信可以把我搶在手中。特別是當別人也知道他很喜歡我,而且很看好我。

在無法依賴其他人的情況下,配何青龍是最好的選擇。最重要的是,縱然在牢中,他都有能力把我帶出去褻玩,我就更有機會逃走。

「……不,這……只是交換。你要負責把我弄出去……」我無力地低吟,眼裡開始因為痛苦出現水氣,卻始終不肯喊出一聲。青龍看著這個仍然顯得嬌小的心頭肉,無奈地別個眼不看自己那雄偉的……心裡的欲火卻更盛。「別用這麼可愛的聲線向我撒嬌,嗄……連數,再過兩年,等你攀到我這個高度時,啊……難道我不會把『青龍』的頭銜給你嗎?」

之後,我被送入了陸家的黑牢。一個月後,我在青龍的施虐下想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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娣宧心痛地輕撫著姒寧的頭,進入了夢鄉。明天就要把姒寧的神智喚回來……

番外一: 導引之光——其一: 連數

稟緣抬頭看著遠方將要損落的星星,眼中盡是星芒。她深邃的眼中彷彿載著宇宙萬物。外露得恰到好處的乳溝,和罩在和服下豐滿的酥胸,溫婉動人的聲線並沒有遮蓋她神聖如聖母的氣質。晚風輕吹,把她梳得整齊而平整的髮尾吹起。
她帶著不可動搖的語氣地述說著一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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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發生在本家的一年事,當時沒有人知道敖家的二少為什麼……但為了敖當家的一句說話,他娶了素未謀面的郝家三女——郝仱焉為妻。然而事實……

新月的光消失了,這是一個適合逃走的晚上。

「呀!」郝仱焉低呼。

受傷了。連數那個死小子……郝仱焉只好在心裡罵著混帳。然而她心中卻浮起了連數前些時因為不想接殺她的任務,而硬硬地承受了被昴家那繼承了「青龍」這外號的死小子上足一天一夜的惡意懲罰。在陸家的審判會上,「青龍」分明是看上了連數的身子和性情了。好巧不巧,連數被「青龍」那聲音控認出了是當天策劃暗殺他的殺手的聲音……那天,「青龍」還氣得在她面前撕了連數的衣衫。

「嗄……呃……」連數把從齒縫洩出的剛發出的呻吟聲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此時「青龍」正在高速地頂撞著他的身體。那稍瞬即逝的受傷和不忿的聲音略顯暗啞,卻充滿了撩人的磁性。「青龍」在陶醉在連數身體的緊緻完美時,胯下的巨物隨著這醉人的聲音變得更大,把連數沒有經過潤滑的狹窄腸道撐得無完膚,鮮血混著白濁充斥著他的腸道卻無法流出體外。連數喘氣聲中已帶著哭音,加速了「青龍」的暴虐。

青龍的手來到了連數發軟的腿根,托著連數纖細的雙腿,就著進入的姿勢毫無預兆地把連數轉了過來。受傷的腸壁緊貼著青龍的灼熱轉了一圈,比單純的抽插更痛苦,連數不由得驚叫一聲。

冷汗從沾濕了的髮梢抖落,連數的雙眼開始失去焦距。

空氣中帶著濃重的情慾味道,連數的身子卻越發蒼白,把他迷惘恥辱的黑眸映得更是烏亮。自從眼部手術後,連數很少哭,他早已哭乾了眼淚,他不願想起任何人。然而此時,他的眼眸開始沾上了水氣,變得更靈動。他已很久沒有呼喊過那個他已經忘記了是誰的名字,但此刻心中巨大的不安和隨之滾入腦中的漫長黑暗使他的內心變得很脆弱。

他在腦中呼喊著那人的名字:「宧哥哥……你在哪裡……快點來救我……寧兒很辛苦……」不,他的名字是連數,不是什麼寧兒。

「青龍」留意到連數那欲哭﹑像是陷入回憶中的表情,不知何解心中一陣苦澀。他暗暗注視著連數表情的變化,卻沒有停下自己的身體。他只知道自己很想要身下的人兒,他從沒有在其他男孩身上找到這種熟悉的感覺,如同自己珍貴的東西就在身邊卻像是隨時會失去般,他不願停下擁抱這細小的軀殼。就算知道自己已經過份了,也不願停下。

連數只知道自已崩緊的弦快要斷掉了。

「師傅……別看我。」連數沒有說話,因為他只要一張口就會洩出痛苦無助的呻吟,這是他不屑為之的。只是他偶爾望過來時,在維持堅毅冷漠之間掙扎徘徊時露出了震驚﹑惶惑﹑不安﹑羞恥的眼神向她傳達了這個訊息。她只用看的就明白,他的身體就像是要撕裂開一樣的痛。他甘心為她受苦,因為她是至高無尚的存在……除非是她自己想要死,不然誰也不允許取她性命。

「青龍」狂暴地在連數身上發洩著自己的性慾。說他是聲音控,不錯,但他只喜歡連數的聲音——那曾經在年少時對他毫無保留地信任的純真聲音。連數在陸家是沒有名份的,但事實上卻是「青龍」的異母兄弟。在連數5歲前,年少的「青龍」曾經對他厚愛有加。然而自從連數生母被陷害後,他就從陸家消失了。現在的連數已經失去了5歲前的記憶,他不知道現任「青龍」對他不一般的執著在他出生時已經種下了。

在這場無日無夜的性愛中,連數沒有享受到快樂,就是在麻痺後也是一波波痛苦。就算是他怎樣掙扎,也只能在黑暗裡徘徊。這時,他想到死﹑他想到消失。

突然身下的男孩沒有了反應,空洞的雙眼流出了不甘的淚水劃過了面頰﹑沒入了髮際。連數已經對自己下達了「死的暗示」,他的手腳開始變得冰冷。

自從失去了姒寧後,「青龍」從沒有這樣慌亂。他知道連數的身體情況就算是再承受自己的歡愛多3天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此時他望著連數這張「沒有生的慾望」的臉,從未有過的巨大不安感迫使他直面自己的感情。他想看到連數吃醋的表情﹑聽到他沒奈何的嘆氣聲﹑輕吻他因快感而微皺的眉頭﹑細看他長大後情動失控﹑欲拒還迎的窘態﹑細聽他在耳畔軟濡的呻吟﹑依賴地挨在他懷中睡著的天真睡相……彷彿錯過了什麼似的,「青龍」心中很混亂……他摘下郝仱焉口中的破布,質問著連數異樣的原因,聽到他難以置信的事實。

「我勸過你的,不是嗎?連數他自小雙目失明,是耐不了囚禁在黑牢中1個月的。你現在把他放出來,再對他施暴,他又會像8歲那年把心封閉起來……」

「青龍」知道連數有視力問題才戴著眼鏡的,但彷彿好像快找到問題的核心。

「為什麼失明?」

「有人把他的眼殊挖出來了,說他不配擁有,還不是你們陸家幹的好事?」

「他原本的眼睛呢?」

「在垃圾場找到時已經開始腐爛,現在還放在郝家的地庫裡。」

「是什麼時候的事?」

「10年前。」

「青龍」看著下人從郝家拿過來浸在福爾馬林中的一對碧眼,還附著神經線。不用多說,他已經知道是誰的眼。他的眼睛開始濕起來……

「宧哥哥。」姒寧乖巧地待在比他大10歲的娣宧的身邊,只是輕輕地一聲一聲呼喚著熟睡的娣宧。迷糊中,他憶起了那白皙的臉。貶動的碧眸是陸家中最美的。剛想看清弟弟的眼睛時,娣宧就醒來了。他夢到了15歲那年,他失去姒寧的那天。偶爾,「青龍」還會憶起他的弟弟——陸姒寧,那溫暖的碧眼閃耀著藍光,只專注地望著他﹑依賴著他的可愛表情。娣宧知道自己對幼弟是有慾望的,而且在見不到姒寧時,這份慾望隨著年月變得更加深沉,使他更暴躁﹑使他更難自控。他想看到寧兒羞澀撒嬌的表情……他想聽到寧兒情動的聲音……他想品嚐寧兒的滋味……何況5歲的姒寧已經這樣溫柔水靈?娣宧想到姒寧對別人笑就會嫉妒,偏偏姒寧對誰都可以毫無戒心地笑著。娣宧想呵護他,但想到這幾年他失去了無可替代的幼弟,不能發洩的悲憤令想虐待與姒寧相似的人。

郝仱焉自嘲著,讓他們手足相殘﹑一步步誘使「青龍」——陸娣宧放任自己瘋狂的感情,愛上自己的親生弟弟,並視與其相似的連數為替代品而肆意摧殘。陸娣宧不會知道他日思夜想的寧兒,在一夜之間雙眼被親生父親挖去,在垃圾場裡哭泣被郝仱焉撿到的情景。

「為什麼要罰寧兒……為什麼要殺媽媽……為什麼不讓我見宧哥哥……為什麼不要寧兒……嗚哇哇哇……哥你在哪裡……這裡好暗……好恐怖……好臭……你們都不要我了嗎……為什麼把我生出來啊……讓我死……我不要留在這裡……好痛……我的眼睛好痛……」一個精緻的人兒跪在垃圾山上一邊爬﹑一邊跌﹑一邊嚎啕大哭。原以為終於把好友遺孤找到了,卻看到他空洞的眼眶中不斷溢出的血水。姒寧挨在熟悉的懷抱中,哭訴著:「郝姨姨,他們都不要我了……父親他恨我的眼睛,他說我不配有陸家的碧眼,他把它們都挖去了。宧哥哥說我的眼睛漂亮,現在都沒有了。宧哥哥也不要我了……我不要回去……帶我走……」休養的時間是漫長的,由於延誤了救治,姒寧過了3年黑暗的生活,現在的黑眸是她拜託秦家移植的。被拋棄﹑被背叛﹑被懷恨,在清醒後連數把所有事情忘掉,失去了表達感情的能力,只留下了沒有表情的面孔。他對郝仱焉說:「我……已經好累,對於過去,我不懂得還可以有什麼感情。」接著他生了一場大病,醒來時醫生說他因為打擊太大,把一切都忘了。她心痛,卻漸漸看到他偶爾會展露的笑顏,彷彿帶著已故好友秦嬂霢的影子。她知道,她要陸家附出代價。

「你的名字是連數。你要改變命數,把自己過去和未來的生命連結起來。現在起,你是這裡的住客,名義上是秦家和陸家的遠親。你要記住,你的黑眸是出生已經存在。雖然你不是陸家的人,但你要在5年內進去陸家的培訓所,成為陸家的心腹。你的目標是殺陸經遴,為此你要清除掉阻礙你的一切,包括他的兒子陸娣宧。成功後你將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得到自由,另一條是繼續在『嵐』打拼成為陸家當家。我會教導你所需的技能,你只要把所有訓練都做到就可以進入秦家培訓所。」

「嬂霢,我的選擇對嗎?」她想。

第三章

第二天,我在最擂的帶領下回到了特殊教育開發部。那是位於本家森林中最隱敝的中心塔,長老團直豁,亦是居住著「嵐」最核心科研人材的地方。當中最重要的人物莫過於是那個7歲的男孩子——侯家的嫡孫——侯蔦蘿。

我們由主樓的側庭出去,沿途樹葉掩映,清風把樹葉吹得發出溫和的沙沙聲。我們踏著小石走廊,四周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和樹林,遠處的高山浮沉在神祕的雲霧之中。

「從這裡過去吧?」最擂隨手把手覆在其中一棵樹的樹幹上,地上出現一個隱藏的空間把我們運送到中心塔。

「薾文,我們在正門三號入口。」一個瓜子面大眼睛的女子在3秒後出現在我們的眼前,她是最擂的手下,也是我以前在黑家時負責照顧我的醫生。

她愉快地說:「非鶴,很久沒見了,上次的手術後有沒有再做一次全身檢查?樊醫生說你今次一定要把藥吃足才可以回家呢!」

「蔣醫生,我沒有忘了哦!」

樊逸杭,樊醫生就是敖家的家庭醫生,也是早前為我動緊急心臟手術的醫生。

「好,先過來這邊坐,讓醫生問一下你最近怎樣了……」

在問診期間,最擂一個閃身回到入口處。稟緣已經在旁等著,她把最擂引到一扇檀香木門前,拉動了機關。轉瞬間,他們已經在急速向上移動。

「惏悷。」最擂甜蜜地叫著稟緣的小名,手指已不自禁地繞著稟緣酥胸前梳得整齊得體的一綴黑髮。

「你放心,我是秦家的人,我不會把邡矝和非鶴大人賣出去的。」稟緣把頭貼著最擂的額頭,親密無比地說道。

秦邡矝,是與秦惏悷的年齡只差1歲的異母弟弟。他們自小已有一種默契,也有他們自己一貫的溝通方式。一個自少談星相,另一個談醫理,兩人間卻完全沒有隔核。年少的非鶴既然也曾是黑家的一份子,那麼有家族情結的她也一定不會拋棄他的。

「我擔心你待在這邊會越來越危險,長老團那邊已經越來越亂來了。蔦蘿在危急關頭不一定還能保住你們……」

「蔦蘿是我認定的主人和弟子,而非鶴在1年前已經確定是蔦蘿命定之人。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堅持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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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緣拉開了木珠簾和啡色暗花布簾。創扉把最擂引到客席上,而年僅7歲的蔦蘿已經坐在主人席上。任何見過氏神的人都會驚嘆,那近乎透明的淺黃色眼眸清麗﹑剔透﹑優雅,和其父簡直如出一轍。

「秦部長,請落坐。」

最擂把眼光落在桌上已擺好款待客人的食品和酒水上,心想蔦蘿必有所求。

「我恭敬不如從命。」

「我直入主題吧,我不想把非鶴交到長老團手上。」蔦蘿一提及非鶴的名字時絲毫沒有隱瞞自己的感情——深情眷戀。他由衷地只求自己單戀的愛人安全,他用堅定而信任的目光看著最擂,期待著他的答覆。
最擂不是第一次見蔦蘿——這個受長老團控制的扯線公仔。他佩服他的真情,不禁由衷地笑了笑,輕輕地回應道:「蔦蘿。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要求知道詳情。」

早晨的陽光在紗簾掩映間落在主人席上,微風混著清新的樹葉味輕拂在蔦蘿身上,倍添莊重安祥。他回想著在同樣的夏日看到非鶴的那一晚,當時他只有6歲,而非鶴的年齡已經是自己的兩倍。這條情路本來就是艱難的,但天生思想不被性別束縛的蔦蘿倒是不在意。只是遲鈍的非鶴還沒有發覺蔦蘿的感情。年少無權的他只能求助於與非鶴有血緣的最擂,亦是自己師傅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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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鶴,躺在這裡做全身掃瞄。」蔣醫生說。

「這幾天以來,有沒有私自用過『能力』?」

對於這個列行問題,我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很清楚自己沒有自主權,因為長老團的命令至少到現在為止也是不可違背的。

「你的體質比手術前差了很多,要注意身體的保健。」

(關於「生命配額」,請參看衛斯理科幻小說《賣命》和《買命》。這裡只取當中可以轉移配額的說法,而男主角在這裡被設定為可以無限制細胞核對程序而轉移自己的生命力替人續命。簡單地就就像是O型的生命配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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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暉,想不到你竟然主動聯絡我。」青龍苦笑著說。

「我弟弟——非鶴,他來到本家了嗎?」

「對,是敖家的命令要他出席家族會議。」

「真是,要推一個13歲的小孩子出來『食死貓』。真不知敖家那些『帶頭的』在想什麼?!我弟弟他沒事嗎?」飄逸明快的聲音充滿了怒意。

「前幾天剛做了心臟手術,現在待在特殊教育部裡作全身檢查。」

「乎兒看到昨晚他被最擂上下其手,真是氣死我!最擂那個色鬼,總是對與我相關的人出手!」

「誰叫你失蹤期間,最擂已經壓抑很久了。」青龍想起最擂看到暉精神奕奕﹑饒有趣味地掀動美麗的唇形笑看著的敵人時驚艷的表情。只要看到最擂眼眸裡的火,就可以看出最擂已淪陷在暉那姣好的容貌下那常年生活在危機中而鍛鍊出的狡黠中。想來怎樣說當時也是這個「自命清高」的人在引誘別人,而且與暉清雅淡定的神聖氣質相反,嘗過情欲後的暉卻已沒有什麼節操可言。

「呀呀呀﹑嗯~啊!啊啊……嗚嗄﹑嗯呀啊啊……」把自己的碩大塞進暉身體裡之後,連數在暉緩過氣來的期間把下巴擱在暉的肩膀上,抬著眼望著鏡中暉那適應中失神的景象。

「昴哥哥……哥……!嗚嗯……嗯……哇唔!嗄嗄……嗯嗯~嗯……啊!更深……一點!」暉是第一次,自己既然決定破他的處,也自己要好好預備他的身體迎接漫長的夜晚來解決這段時間已來自己累積的需索。

「對,是那邊……啊~啊~」在海浪般湧過來的快感中,暉身體裡的血液集中在兩個敏感部位上,好像身體裡有什麼要和腸液一起湧出來……想﹑很想射出來。快感正在遞增,但不夠,暉想要更多。他把手覆在自己的灼熱上,不停激烈地搓動著,一邊配合著連數的動作翻搞著自己的體內。他試著加上轉動﹑不同方向﹑更大力度﹑更快頻率﹑更多深淺程度來增加自己身體的快感……

「不夠……漲……你的要更大的一點﹑粗一點才……」

暉已經忍不住出聲說出自己的感受,他試著刺激連數胸前的兩點﹑深吻著連數﹑撫摸連數的身體以求得到對方更激烈的碰撞。

「哪裡才是你的敏感點?」暉一邊把自己的腿壓得更低,一邊仍是不滿足地尋找著能使連數失控地擁抱自己的方法。突然連數一個激擰,頸部彎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汗水也隨著動作滴落。半閉的雙眼迷朦﹑微紅的面額﹑微張的柔軟嘴唇﹑因承受不了突如其來的刺激而微皺的眉頭﹑被汗沾濕的性感肌膚……暉覺得這時的昴哥哥很漂亮,彷彿因為被看穿自己的弱點卻無法坦率地承認十分享受身體上的快樂,而同時身體不禁發出邀請的模樣。就算暉現在是「受方」的角色,也想反過來「疼愛」對方表露出身為「受」的表現的「攻方」一翻。

暉感到連數那陶醉的表情十分受用,便更加賣力起來。暉的手指不單觸撞著連數的後穴,更嘗試進入和輕刮裡面的皺摺。

「讓我上你!」暉堅定地提議,這時連數已經被暉弄得身體無力,連抽插的動作也慢了起來。

「呃……」連數口中一聲嬌喘,令暉深深了解青龍對連數身體的疼愛——青龍開發已令連數充分教育了作為「受方」的身體。那輕拂的長長眼睫毛優美地扇動起來,當中隱含的水光和在淡然的氣質下輕輕飄出的不忿氣息,既艷麗成熟脫俗鈎人,也不失純粹和傲氣。作為一個武者,連數比其他人更注重鍛鍊,對情事一向看淡的他並不想失去自己的驕傲。再者,青龍對自己的調教和控制再不願意自己也捱過來了,此後更沒有放下身段的打算。

連數的身體帶著美麗的骨感,而其乾淨出塵﹑舉手投足間的淡然更為其沒有瑕疵的身體添上禁忌的美。連數隱忍下的嬌喘,更是讓人想使其臣服於自己。

「讓我上你!要不……三換一也可以,就你上我三次,我上你一次……」

「不可以!」連數尷尬地道。天知道暉在初夜時自己還未射已經想把自己壓在身下。

「昴哥哥……我的也很粗的……而且我看到你願意為我打開身體我會很興奮,保證一定能做到你爽的。」暉再三保證。

「我還可以一邊用手幫你……」暉已經說到連自己也面紅起來,同時手也不停,把連數的腿壓低,預備享受銷魂之樂。

「唔!……停手!」暉已經在吻連數的小穴,甚至已開始眼睛泛著光去開發裡面的皺摺。

「暉,輕﹑輕一點,呃……唔……暉!」暉已經把兩隻手指放了進去,裡面濕潤光滑,而且很溫熱。暉不自禁地把自己的碩大放在入口處,作勢就要進去。

「暉!……停下來……呃……暉!我的身體還未……準備好,會……受傷的……快點聽我說,停……下來!」

「呀!」暉失去理智地一寸一寸地埋入連數體內,並滿足地喊了一聲。想不到連數的體內是如此銷魂,他只想一路的撞入去。

「別……」感到自己的小穴正在被撐開,連數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暉抽出自己的碩大,胡亂地抹上潤滑劑,繼續探索連數誘人的體內。

「嗄呀嗄呀嗄呀,呀!」進去後,暉就開始忘情地抽插。連數迷矇的雙眼溢出淚水,嫣紅的臉上滿是春意,輕聲的呻吟﹑配合著身體律動的腰枝均令暉充滿征服的滿足感。

「暉,停下來!嗄嗄嗄,別再……!下次不會再讓你……在上面……嗚……呃……」隨著決堤的淚水,暗啞而磁性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地爆發了。

青龍想起第一次見到暉時的驚訝——天真的溫馴臉龐和溫柔的笑容,是當初青龍——這個殺了他母親的犯人﹑扼殺了他家庭幸福的人——不吃的那套。然而不久後,暉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在初夜時,暉那清麗脫俗的呻吟聲是如此的誘人。

「連數……我的身體好怪。」

「放鬆,把身體交給我……我是在幫你,你不是想釋放出來嗎?」

「明天你會來,還是郝家其他人會來?」

「我會來,這次我一定要好好教訓最擂那渾蛋……連長老團一起打飛。」為了只見過一次面的弟弟,暉是顧不了那麼多了。

這時失蹤的暉——郝觿狿,已經繼承了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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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裡,蔦蘿總是想念著那個誤闖入自己世界的男孩子。

「蔦蘿?」在月光下,一個彷彿聖潔無塵的身影從林中走了出來。

「非鶴,你回來養病了?」

「嗯。」非鶴溫和地說。

「你什麼時候會回去?還是明天就要走了?」蔦蘿知道明天的家族會議會有大事發生,可以的話,他真的不想讓非鶴去參加。

蔦蘿柔軟的臂彎舒適地抱住非鶴:「我有一個請求,你可以成為我的教師留在我的身邊嗎?」

初遇時只有12歲的非鶴,不單處在黑家和藍家的漩渦中心,也處在飽受身心折磨的成長期,因為他的尷尬身份和遜於他人的體質讓他變成一個最好的箭靶。就算現在已經是敖家承認的孩子,家族的負擔也把他壓不過氣來。自出生起,非鶴已因為身體的原因而進來特殊教育開發部門,因為沒有人會介意一個在家族中沒有價值的人去協助一個有風險的研究。當然,沒外人知道這個部門負責照料組織中一個核心人物的孩子的成長,而這個孩子正是蔦蘿——侯惿鷐的私生子。既然非鶴是他最珍惜的人……他不可以讓他陷入長老團的權力旋渦中,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會試著請求批准的。」非鶴找不到拒絕這個溫柔的小弟弟的第一個任性的請求的原因,他溫和地繼續說:「但只能在我留在這邊的時候。」

「謝謝你。」

蔦蘿安心地經過臥室,走到了露台觀看星相。談著談著不經意睡著的非鶴靠在臥榻上,頭鬆鬆地枕在軟墊上,劍眉略放鬆。

「冼邑,明天替我在會議時照顧非鶴。」

「遵命。」

蔦蘿靜靜地為非鶴換了幫助睡眠的薰衣草香薰。看著輕煙在室內彌漫,蔦蘿給了非鶴一個晚安吻,裹著身邊的小被進入了夢鄉。

第二章

我換過床上的藍色中國式內襟就躺了下去卻無法入睡。我想著於街上遇到的事情,還有父親的囑咐,敖家一定十分擔心的了……

「暉哥……你究竟在哪裡啊?」我隱約猜到這件殺人事件的主謀和手提袋中的是什麼物件。殺手是「鷹」的「蒼鷹堂」堂主旗下五大殺手之一,人稱二號殺手,暗殺目的不明。近來「鷹」的內部展開權力鬥爭,令人心惶惶,而「鷹」的權力象徵------印信,則成為內部的搶奪目標。傳說印信是收藏於「鷹」的首代總堂主的墓穴中,但經過了數代總堂主的尋覓卻無人能得到它,所以歷代總堂主都只是擁有上代堂主的傳位印鑒卻沒有身為總堂主最重要的印信。江湖傳言說如有人得到了這重要的物品,將成為現任總堂立,而組織成員不得異議,否則就是背叛組織。日前傳出有個外界人仕找到這件物品的消息,卻無人知此人是誰,事情孰真孰假,連敖家的情報網亦無從得知。

「城己﹑昃馡﹑紹泰﹑青颺﹑稷嘯﹑憼天……」

算了,還是別想了,我得睡一下才行,因為我的腦袋已經變得昏昏沈沈。我把眼睛合上,眼前頓時一黑,我沉沉地睡著了。

「非鶴?聽到嗎? ……」一把低沉的男性聲音把我吵醒,一個熟悉的人影正穿著西裝向我叫喚著。我在記憶庫中努力地尋找著那人獨有的身影。我無法看到眼前有什麼東西,等意識稍為清楚時,我再次聽到叫喚我的聲音。是青龍迫切的叫聲,我說:「青龍?你回來了嗎?」霎時想起可能有事發生,忙問道:「是不是有要事? 」

這時我眼前再次黑了起來,只能憑聲音與直覺作出反應。我聆聽著青龍聲音,依稀地感覺到青龍握住了我的肩膀。我把手貼住頭,只覺得什麼也看不見而且頭很暈。

「非鶴,你怎麼了?又犯貧血了嗎?」

我勉強道:「沒事,只是……頭有點暈。」我知道我的表情一定十分不自然。

我聽不到青龍的聲音便試著出聲相詢,突然感到額頭一陣柔軟的觸感……是青龍的唇。

「你沒事就好了,我只是想確定你傷口有沒有發炎罷了。」青龍安心地說。青龍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黑亮的頭髮整齊而清潔,在眼鏡後的眼睛堅定地凝望著我,我總算恢復了視力,鬆了一口氣……

「我沒事,青龍,你不用擔心我。」我用清徹的聲音說著。

青龍微笑了起來,一副放心的模樣,道:「那麼你再休息一下好嗎?待會才下來吃早餐。如果有事我會再叫你的了,最擂昨晚看過你,只是逃走時斯開了傷口,應該沒大礙的。」

「我等一下再叫最擂來替你檢查一次,記住吃藥啊!」青龍給我蓋上被,他再一次叮囑我後才出去。

我望著青龍高大的背影,眼前再次黑了起來,我只好合上眼睛……

青龍一邊走在通向下層的樓梯上一邊回憶著剛才在敖非鶴房中看到的情景。翻開的衣領,沒防避的柔弱表情,白皙如冰的肌膚……相信最擂在檢查時一定上下其手,並透過沒整理好衣物一事把自己做的好事「宣示一番」。想到這點,青龍心裡就有一點氣惱。尤其是非鶴的樣子與暉這麼像,而最擂對暉又有執念……不難想像當時的「檢查」會有多情色。然而他與非鶴就像是親兄弟一樣,敖與暉有太多不同,敖的心有太多包袱。相處了這麼多年,只有他最清楚知道敖非鶴現時的身體狀況。

這令他十分擔心敖非鶴的身體,同時亦十分擔心另一點——非鶴雖然是敖家優秀的人才,但他的資歷尚淺。今次敖家派敖非鶴來本家究竟目的為何……?是為了找暉嗎?

「青龍,敖沒事吧? 」突然一聲問候,把青龍的思緒拉回現實。

青龍放下咖啡向坐在鄰座的赤煌答道:「只是手術傷口裂開,現在沒事了。」他心知不只這回事,臉上掩飾不住他的憂慮。赤煌亦留意到青龍的異樣。

「不過他的狀況不太好,在敖家時非鶴已接受了詳細的檢查與療程,非鶴他身體太虛弱了。」

赤煌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她憂心地問道:「敖不會再倒下吧?」

青龍無言。

前天非鶴做手術時已經差點挨不過來了。

餐桌另一端的黃髮少年為敖非鶴抱不平道:「這樣,以這個敖家代表的體力還能出席會議嗎?其實可以派其他人來的啊!」這名少年正是被族人迫出來參加會議的。

「他的家庭醫生道行不足。要是給我醫,傷口兩天就可以痊癒,哪裡還會跑兩步就裂開?」坐在這名黃髮少年隔一個座位的黑髮少年從他獨特磁性的聲音說,他正是以醫學研究為家族驕傲的最擂。十七歲的他擁有長長的黑髮與黑眸,美麗的少年冷傲地回敬了黃髮及肩的俊美少年一句。

他們擁有對比特性的美,前者是高傲冷峻型的人,後者是清新開朗型的人。不知是否因為彼此是不同型的人,所以十分容易吵架。事實上黃髮少年的心裡滿矛盾的,因為他對敖非鶴這個充滿神祕感的小孩充滿興趣。這是「嵐」本家一樓的餐廳,色彩以橙色與黑色為主,有古老懷舊風格的房間洋溢著初夏的暖意。連接著餐廳的洋台上種滿了觀葉植物,望出去是中庭的噴水池與夏天的朝陽。鋁製的方形桌子旁放了共九張樣子,其中有四張給席上四人坐著,有五張是空椅,其中兩張不自然地鋪滿了塵埃。突然,厚重的鋁製房門給打了開來,從房門後走來了一人。那人穿著整齊的中國服,明亮湛藍的眸子望著房中各人,那剛梳好而編成辮子的柔順黑髮在空中飄揚。他的容貌溫順纖弱中帶著一股傲然的氣質, 他微張開口,吞吐著雲霧……

我望向微訝的赤煌與其餘兩個素未謀面的人。

赤煌張開口,還是青龍先開口:「非鶴,你怎麼出來了?我不是叫你再休息一下的嗎?」

這時座上的黃髮少年堆開了椅子走了過來,張口叫道:「……啊!你就是敖非鶴了?初次見面,我叫做……」說話被一種冷傲的聲音打斷,不知何故有點耳熟。

「笨蛋。」來者接了上去,是座上的一個長髮少年。

青龍走了過來道:「非鶴,這位是戰仇,而這位是 昨天醫治你的最擂。他們是在本家負責重要工作……」我打量著眼前的人,是昨晚的……?這時赤煌才驚呼一聲,我微側過頭望向她,繼續吞吐著雲霧。

「煙!敖你手上的煙哪裡來的?!」我想了一想,把煙拿開口道:「最擂昨晚給的。」

戰仇道:「你可是十四歲不到的小孩啊?怎可以吸煙的?」他搔了搔頭,像看到怪物般地看著我。最擂亦在一旁造勢。

「小孩子學人吸什麼煙,要吸當然就吸我弄的……」

我想昨晚,在黑間中最擂捉住我雙手,把全身乏力的我按倒在床上的一幕。

「畢竟是兄弟,合上眼都是同樣的睡臉。」就在他的唇快將撞到我鼻尖時,我已經因為高燒而暈過去了。

早上醒來時我肯定他沒有對我做了什麼「過激」的行為。唉,畢竟他由此至終都是透過我看另一個人。




赤煌氣結地望向最擂。

「喂……」

「最擂,別太過份了!敖,不准聽他說!」赤煌抱怨道。青龍道:「非鶴。」

當我由餐廳逃出來的時候,赤煌仍在旁歇而不捨地嚷個不停:「敖,把你的煙全交出來!」

我連連躲過了她三次的搶煙行動,腦袋終於昏暈了起來倒在青龍的懷裡。昏倒前我看到氏神正微笑著走過來……

「『這是給你安定情緒的……大概是一支煙的時間吧?』」我記得這句最擂在醫療室中說的話……這大騙子,哪有煙弄成只讓人吸幾分鍾就會昏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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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仇在一邊打著網遊,一邊在分析著拍賣場上的數據。

察覺到另一邊上的男孩子動了一動,像是快要醒來了。

他把控制轉成AI模式,抱著疑惑看著我在青龍的懷中醒來。戰仇只知道一些關於敖家二少的傳聞,剛剛我暈倒的因由也只是從最擂口中得知。他清徹真摯的目光,讓人如沐春風。

「放心,我沒事。」我掩飾道。戰仇一邊察看著我的神色,一邊道:「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就算了。那麼,你現在的身體好些了?」

「對。」我答道。

戰仇開朗地說道:「想不到你的身手滿好的嘛?可以躲過赤煌的攻擊,不簡單。可惜他們都說你的身體不好,不然我們就可以較量一下了。對嗎?」

青龍緩緩地把我扶起來,我挨著青龍的胸口,嘗試把重心移回來。然而,突然一陣無力感襲來,我再次倒在青龍懷裡。

「別急,先喝杯暖水適應一下。」青龍寬心地笑著說,一邊把戰仇遞過來的水杯湊向我唇邊,一邊把藥放在我的手上。

「嗯……」水緩緩地流進我的身體中,四肢百骸舒暢了起來。

第一章

電話響了。

「嗶—嗶—嗶—這裡是本家……」

「我是非鶴,現在正從市中心過來,預計4時到達本家。」

從Starbucks拿著咖啡走到陽光下,我站到鄰近巴士站的餐廳前,等待著那人的到來。這時,我腦中仍是那人搶過電話後熱情的聲音:「非鶴,市中心開了一間新的土耳其餐廳,我們在……等。」

灰紅色的磚頭疊成的路面,泛著一股新建成的水泥味。四周林立的高層建築物影子組合起來,變得更加深遽。


……父親大人。
為什麼今天我仍擁有出生前的記憶?
「唯有讓那受精卵留在冷藏庫中來停止他的生長,等待將來的技術發展成熟了!」
「毒素已到達他的肺部了……已經令胚胎的身體功能受損了!」醫生說。
「把這個胚胎的事作廢吧,叫仱焉把暉交出來。」

……我和哥哥比起來
……並不重要吧?……
「暉失踪了,重新啟動人工受精計劃。無論如何要製造出一個足以繼承敖家的替代品。」

「非鶴,把你的哥哥找回來。」


我冷冷地看著趨前而來的人,感覺到熱熱的空氣衝向我的臉。奇怪,這不是我要等的人 。我決定先了解一下眼前人的身份,幸好無論誰人也不會對我這個小孩看多一眼,我稍微轉了一下角度才悄悄地打量起那人來。我腦中轉著圈,那人剛好在我身旁停下,我吞吐著口中的煙雲,那人不禁走開了一些。他身上散發出的感覺份外與這環境格格不入,那是一種冷峻的氣氛中心的感覺,可想而知他是一個生活在什麼環境中的人。人潮在這時候把我和他之間的距離衝得更遠,他,離我也有十步之遙。我瞄到藏在他身後的黑色公事包。我在人影之間側過頭看著那人的手提袋,只見他被人潮迫得雖然進退不能,但卻因為他紮實的身形而佔住了身前的空間。這個人用他的全副身軀遮著他緊抱著公事包,他用的力度因為依那人的動作明顯地表示了那個那袋對他十分重要中藏著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

突然,我留意到手提袋上的銀鷹標誌,心頭不禁一冷,但外表卻自然得不得了地轉回頭踱著步走開。我知道有一個以銀鷹作標誌的組織,組織中的低層人員只有製作粗劣的鐵鷹徽章,只有高層中的十七個人才會擁有製作精細緻的銀製徽章。徵章上有一個由五條鐵枝圍成的鐵籠和一隻大鷹,分別象徵了組織中的五個部門和總堂主,總堂主之下是人稱「十七大夫」的十七個高層人士,這十七個人掌握著足以改變組織決策的能力,甚至分別擁有比組織本身更可怕的實力。他們當中不乏出身於殺手世家的人於無形的殺手,亦有擁有數個企業集團的企業家,富豪等,眼前的人人身邊非但沒有保鑣,亦不似殺手,難道是……我裝作根本沒有留意到的模樣,再度吸了一口煙便把視線放回街上的行人上一邊悄悄地移動著位置到一個郵筒旁後。正在我心中盤算著應否離開這時再打一個電話給我等的人,想不到事情已發生了。一陣槍聲響徹整條街道,幾枝槍瞄準了那人身在的角落掃射著,接連射中了好幾個路人,人們登時亂作一片。一顆流子彈在我身旁略過,我慌忙把身體整個藏在郵筒後面,同時側著頭望向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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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逃!」金髮男孩在心裡喊道。懷中的小豹感受到主人的情緒波動,只是挪動了一下身軀,繼續窩在主人的懷裡。

在遠處用監視器看著非鶴的金髮男孩在一旁靜靜地觀看著眼前的槍戰。他身旁立著三個女子,其中最恬淡的高大女子說:「3公里射程,銀彈殼,是J國進口的槍械。在Y國常用此槍械,並有專用狙擊手清理門戶的幫會有3個,分別為Iron Eagles﹑Totz和金摑聯。在現場伏擊職業狙擊手有6人,初步估計為幫中勢力之爭,想除掉對頭人。」

「大人,非鶴大人是優秀的後輩。他不會有事的。」黑髮女子沉穩若定地走過來,帶著看透一切﹑安穩他人心神的氣質。

一直在旁觀戰的最小的女子補充道:「在卿和赤煌大人已經在市中心開始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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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嬌喘聲中,最擂在漆黑中騰出手按接聽鍵。一把童稚但剔透﹑莊重的聲音帶著悄悄能察覺出的焦慮,熟悉地喚著剛接手特殊教育開發部長——最擂於本家的名字。
「我是蔦蘿……秦堃矜部長,有事情想拜託你幫忙,現在方便可以談一下嗎?」

最擂會意後冷冷淡淡地帶著可惡曖昧的壞笑,側起臉優雅又痞子地深深看著遠方。

「蔦蘿嗎?你等一等……」他行雲流水地換了一個較舒適的姿態來配合女子與他歡好,而伏在他身上的女子仍興緻不減地在最擂身上各處點火。

「這件事情我明白了,非鶴我會親自好好地照顧。對了,既然你這麼喜歡他,需要我把他調教好送到你府上享用嗎?」陰冷的眼眸正在幻想著如何把藍家那個安靜﹑倔強的孩子打包送到蔦蘿的床上……

我留意到那人在人潮縫隙中躲過了三顆子彈後被紛沓而來的子彈射中,已經中彈倒了下來,身旁的巴士站上的數十人亦中彈倒下,血淺當地。我循著聲音找到子彈的來源,那是一個在五丈開外的普通速遞員打扮的青年人和一群十丈開外的勁裝殺手,那速遞員在人見到得手後便和其他殺手一樣後便淹沒在人群中。這時街上的人們繼續四散逃邃騷動了起來,剎時亂成一片,一隊排列整齊的黑衣人衝了過來,一半人在跆那人的屍體,另一半人則開槍向周圍掃射,掩護著其他人逃走。我連連閃避了兩顆子彈後便迅速俯下身溜向黑暗的窄巷。

「痛!」心臟突然……

「非鶴,你聽到嗎?」

「我在西南方的咖啡廳前,快上車!」對話器傳來的聲音飄浮不定……嗄嗄,連前方都看不清了。

當我回過氣來,槍聲已停止,只見那人的屍體已在混亂中被走了,原地只剩下數片觸目驚心的血跡,在那人倒下時留下的公事包亦不見了。留在街上的人全部倒下,地上染滿了鮮血,餐廳的玻璃全碎了,嚴然是一片蕭條肅殺的景象一個廢墟。一輛開蓬跑車閃開了地上的血漬駛衝了過來,在我面前轉了一個彎停了下來。我立即認出車中女子正是我要等的人——赤煌!

「上車! 」車中女子一聲嬌叱,我立即二話不說地跳上車,車子疾駛而上,越過了數灘血跡巴士站離開了肇事街道。

「敖,沒事嗎?」赤煌說,一邊熟練地駕駛著車子,一邊摸了一下我的額頭,臉上充滿了憂心的表情。

「真倒楣,連餐廳也毀了,只好回去吃下午茶了……你的頭有點燙,是前天進行的心臟手術傷口發炎了嗎? 」「放心赤煌,我沒事,」我說。我知道那臉憂心表情的意思,我也摸了一下我的額頭。「……只是小燒,沒大礙的。」我假裝沒事道。赤煌看著我,沈默了起來。然而她一向都不是一個沈默的人,她很快就開朗地笑著。

「下次去另一間土耳奇餐廳吃中午飯好嗎?我現在聯絡敖世伯和本部的最擂……對……okay,聯絡完畢。」掛線後赤煌又撥了另一通電話:「……青龍,你的敖表弟發燒了。」

在高速公路上駕著車,赤煌看著倒後鏡中的我道:「哈哈,你不用這麼著急,我們快進入本家了。」

飛揚的天然火紅長髮與靈動的眼睛和白皙的皮膚在夕陽的餘輝中構成了一個目不瞰給的動態畫面。半小時後,車子駛進一間豪華的大宅。由密林圍繞著的大宅由中庭,主樓,側庭,別院與後花園組成,外面圍以高牆,越過十八米高的「九重門」後就可看到內裡的建築。車子駛進了由柔軟的草地和小石路鋪成的道路上,經過前院到達了主宅群。白色的五層宮庭式建築是主樓,名為「植藕廳」;旁邊各的三層與四層的別院,名為「築宇廳」與「擎洞廳」,通常賓客的招待會在主樓進行。這間豪華的大宅名叫「織素館」,是神祕組織「嵐」的根據地,而位於整個大宅的中心是一棟九層的圓柱形建築物,是當中最神祕的地方。

我們在中庭下了車,身為組織首領的氏神出來迎接我們。氏神一身白色的中國唐裝服,牽著他飼養的黑色大豹走了出來。氏神擁有一頭稍長的金髮和近乎透明的淺黃色眼眸,看來只有二十三歲的他容顏清麗飄逸,舉止優雅,絲亳看不出是一位武術大家。

他音色清雅優美地說道: 「『嵐』的其他成員因為另有要務所以都出去了,我謹代表他們歡迎你的到來。小敖,我是『嵐』的首領,你叫我氏神就可以了。」我冷靜地觀察著「嵐」的首領,果如傳說般的有一股凜冽的神采。我道: 「父親大人託我把問候帶給在本家的各位。這一個月裡請大家多多照顧。」

赤煌愛惜地插嘴道: 「敖怎可以一來就想工作呢?氏神,他剛剛經歷過槍擊事件,差點沒命呢!暫時就讓他休息個兩三天才去特殊教育開發部吧!」

「……呀。」直到我給她抱得差點沒氣,赤煌方才留意到我的不適而鬆了一下手。赤煌再次插口:「對了,剛剛在現場拾到的東西應該交到哪地方?葵家還是閻家?」

「給葵家的創扉吧,她會和閻家的銓敘一起處理這件事的。」葵家﹑閻家和秦家可是「嵐」中著名的導家三姓,專司暗殺,個個忠心為主,而且他可是親口應承過蔦蘿,這件事也可以順路讓蔦蘿一展身手。

赤煌想起創扉,那個擁有能與秦家的稟緣抗衡的權力與智慧,但天生恬淡無野心的23歲女子。她是蔦蘿身邊的人,而蔦蘿與長老那邊的牽連,更令赤煌擔心敖會不會被牽入核心的權力拉扯中。無論有任何陰謀,赤煌都相信創扉不甘被人利用作惡。再者,專司保護要人與反情報操作的赤煌,就算擔心組織核心想對敖做什麼,也只在暗地裡為敖出主意劃旋。

我猜到赤煌正在想什麼,我拍了一下她的手說:「我可沒有那麼醒目,讓殺手納我為目標的。」「啊!氏神,敖有點發燒……」赤煌再度摸著我的額頭說。看來我是逃不過赤煌懷疑的目光了,心想只好暫緩一切程序,打電話回敖家報平安。

氏神亦看出我的不妥,微微俯下身看著我說:「等最擂回來時再看看,敖先躺下休息一下,可以嗎?」 我點了一下頭以示感謝,接著就被赤煌半推半擁著進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氏神提醒赤煌說:「赤煌,先帶敖到他的房間去休息一下,之後再向他介紹「嵐」的成員。」

這個房間是以藍色作基調的,由澡室,睡房與書房組成,床邊有一個落地的大玻璃窗。赤煌把我帶往床邊,說:「敖就先在這裡睡一下,待會最擂回來就會看你了。記著不可抽煙啊!」說著她就把我的煙盒爬了去,我由於體力欠奉根本無力反抗,只有接受現實。「我就在樓下,有事就按床頭這個按鈕找我。還有這敖的專屬OP(註:ID的一種,可拿來操作宅內的電腦門等) ……(她在我的右手上加了一個像條碼般的印) ……好了,我下去了!」赤煌微笑著走了出去,還不忘掩上了門。

送敖到房間後,赤煌和氏神出奇地安靜。很久之後,赤煌翻出了手下給她的情報,心中已有打算。

「敢在市區搗亂非泛泛之輩呢?你知道是誰下的手嗎?」

氏神說:「我已經知道了,是『鷹』」內部的人,應該是權力的鬥爭。現在負責清理現場的應該是銓敘的手下在卿。敖家叫我要保障小敖的安全。」

赤煌眨著眼望向氏神,說:「只是普通的幫派內鬨?」

「不,可以肯定的是背後有長老插手。」

赤煌不禁納罕,這可是一件牽連甚廣的大事,如果長老想追殺在場的敖就危險了。

「我是敖的監護人,我請求讓嚴支﹑簡歧﹑羅立騂調查此事。」

「准。」

雖然年少體弱和不得父親寵愛,但長兼數家之長,是「嵐」中不容少觀的後輩中的俵俵者。曾因繼承了母親家的黑髮黑瞳而被編為黑家人,最後因為兄長失蹤而正式列為藍家人。一般藍家人均擁有藍眼﹑家規嚴謹。然而身為後補繼承人的他未有被藍家嚴格管教,得而可以在黑家安心養病,並通過非正式渠道學習體術﹑知識﹑交際等,反而在自由自在的環境下發揮所長。能否得到此賢助將影響一族的未來……特別是他身為下任本家人選藍蔦蘿的未公開愛人,可惜本人尚未知曉。

「但條件是今晚我要你和我一起出席長老晚宴時要穿我送你的套裝,蔦蘿已經很久沒見過你正式的打扮了。」氏神溫柔地說。